山東法布雷病醫患交流會

暨“酶好前程 煥然心腎”法布雷患者關愛項目

啟動儀式成功舉行

  2021年5月，由無錫靈山慈善基金會、北京病痛挑戰公益基金會聯合法布雷病友會主辦，山東第一醫科大學附屬省立醫院協辦，武田中國支持的“酶好新生，馭光前行”法布雷病醫患交流會在濟南成功舉行。本次活動旨在進一步加強山東省法布雷病醫患交流、提升患者疾病管理認知，改善患者的治療情況和預后。在交流會期間，由武田中國攜手無錫靈山慈善公益基金會、北京病痛挑戰公益基金會共同發起的“酶好前程，煥然心腎”罕見病醫療援助工程（山東專項）法布雷患者關愛項目正式啟動，將進一步減輕山東省法布雷病患者的用藥負擔，并為患者提供從用藥、就醫、受教育、社會融入以及醫療層面的全方位服務支持。

  法布雷病是一種罕見的X連鎖遺傳性溶酶體貯積病，患者體內代謝產物三己糖酰基鞘脂醇（GL3）不能被裂解，在各組織和器官大量貯積，導致患者手腳通常有灼燒般的劇痛感，并伴有少汗、無汗和不散熱的癥狀。隨著病程進展，癥狀會逐漸加重，并出現腎、心等器官病變，如嚴重的腎功能衰竭甚至是尿毒癥，或者腦卒中、心肌梗塞等心腦血管并發癥，如果得不到有效治療將危及生命。2018年，法布雷病被納入國家衛健委等五部門聯合制定的《第一批罕見病目錄》。

  “由于法布雷病臨床表現個體間差異很大，其治療因其臨床表現的嚴重程度不同而異，因此一旦診斷確立，在開始治療之前，需對患者疾病的嚴重程度進行全面、準確地評估，為正確治療方案的確定、治療反應的評估及今后進一步的研究提供可靠的依據。” 山東第一醫科大學附屬省立醫院腎內科于澈醫生介紹道，“我們希望通過本次義診活動進一步幫助患者盡早實現疾病診斷，并根據患者個體情評估制定正確的治療方案，通過及時診斷與合理治療，延緩疾病進展，改善生活質量，降低相關并發癥的發病率，延長患者生存期及生活質量。” 

▲山東第一醫科大學附屬省立醫院腎內科于澈醫生

  目前，特異性治療即酶替代治療（ERT），是國內外指南/共識推薦為法布雷病一線療法。該療法通過特異性地補充患者體內缺乏的酶，減少患者細胞內GL3的沉積，有效減輕患者的肢端疼痛、胃腸道癥狀，改善心肌肥厚，穩定腎功能，從而改善患者的生活治療和預后。因此，對于法布雷病患者來說，規范化、足劑量的早期進行酶替代療法治療對于改善病情、預防嚴重并發癥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作為一種罕見疾病，目前，我國法布雷病還面臨著認知低、診斷率低、有效治療率低等諸多挑戰。幸運的是，近年來隨著國家對罕見病群體不斷加強關注，包括法布雷病在內的罕見病也得到了社會各界的支持和重視。作為此次活動支持方，也是“酶好前程，煥然心腎”罕見病醫療援助工程（山東專項）法布雷患者關愛項目捐助企業，武田中國一直秉持“以患者為先”的核心理念，不斷踐行科學創新的決心及造福患者的承諾。2021年4月，武田旗下瑞普佳?（阿加糖酶α注射用濃溶液）正式在中國上市。作為一款人細胞來源且在人細胞中生產的酶替代治療，瑞普佳?（阿加糖酶α注射用濃溶液）為法布雷病患者帶來長期的心、腎保護并延緩疾病進程，改善患者及其家庭的生活質量。未來，武田將繼續發揮在罕見病領域所長，為法布雷病等罕見病患者的健康生活和美好前程保駕護航。

  儀式結束后，圍繞國內外法布雷疾病的發病、診療方面的新進展、新方法，在臨床上的應用；以及法布雷疾病給患者帶來的影響和困難等方面的情況，針對“酶好前程，煥然心腎”法布雷患者關愛項目，給患者帶來哪些福音？分別采訪了中國法布雷病友會副會長和山東醫科大學附屬省立醫院腎內科于澈醫生，進行現場答記者問。

  記 者：請和我們分享一下您的法布雷患病和治療經歷。

  徐一帆：我先簡單介紹一下我的患病歷程。法布雷病屬于罕見病，在我們小時候，20世紀八九十年代，那時國內沒有醫生知道這個病。八九歲的時候，我開始出現癥狀，身體不怎么出汗了。同時，在運動以后或者受熱以后或者是天氣變化的時候，會出現特別劇烈的疼痛，疼痛的位置主要是在肢端，比如手指指端或者是腳趾趾端，是非常難以忍受的疼痛。

  8歲到20歲之間，除了不出汗和疼以外，沒有別的癥狀，當時在湖南一個地方醫院看過醫生，但沒有醫生知道到底是什么病，最后就不了了之了，也沒有去治療。法布雷病是一個家族遺傳病，我的癥狀和我大舅的癥狀很像，他在年輕的時候也有不出汗、疼痛的癥狀。   

  記 者：您被確診的那一年，是多大？

  徐一帆：2007年，我最終被診斷為法布雷病，當時是25歲，在協和醫院，通過基因和酶活性檢測，確診我和媽媽都是法布雷病。

  記 者：法布雷病給您的工作和生活帶來哪些影響？

  徐一帆：肯定有影響。我也是法布雷病人，而且是典型的，但是從整個患者群體來看，我的身體狀況相對來說是比較好的，癥狀相對來說輕一些。即使是這樣，也經常有疼痛，特別是發作的時候，很難忍受。有醫生研究，隨著年齡增大，法布雷病患者到20多歲時疼痛的神經系統會慢慢壞死，以后就麻木了，反而不疼了。

  25歲之前，我沒什么特別多的癥狀，但是25歲以后，也就是確診一兩年開始有尿蛋白，腎臟出問題了，心臟也出問題，心肌肥厚，心臟超聲檢測指標也有問題。這兩年，腳也開始腫。最嚴重的一次，當時我正好在美國開會，開會時出現眩暈，不能起床，還有嘔吐，當時被送到美國醫院做檢查，也查不出來什么。后來，回國以后治療大概一個月，出現聽力下降，神經性耳聾，又是高壓氧艙又是輸液又是給耳朵打激素，大概治了一個月才慢慢恢復，但也沒有完全恢復，聽力還是比之前有所下降。

  很多法布雷病患者都有一個普遍情況，就是特別容易疲勞。對于正常人來說很簡單的一些運動，比如走路或者散步，對于法布雷病患者，有時候都會有負擔。法布雷病最嚴重、致命的三個影響：一個是腎臟，一個是心臟，一個是腦梗。法布雷病患者在20到30歲時出現腦梗、中風的情況特別多，而且是反復中風。還有一些不太危及生命的癥狀，比如剛剛說的聽力下降。法布雷病會導致患者失眠，患者睡眠不好是非常普遍的；還有就是抑郁，法布雷病人中有70%～80%都會或多或少有抑郁的情況。所以，法布雷病給患者帶來的心理影響是非常大的。

  記 者：從您9歲出現一些癥狀到25歲確診，中間有十多年。據您了解，身邊的法布雷病的病友，他們大概平均確診時間是多長？

  徐一帆：歐洲有過統計，在歐美，法布雷病從出現癥狀到最終確診，平均時間是13.8年。在國內，確診時間要更長，因為國內很多法布雷患者是因為腎臟出現了損害才確診，這個情況和國外不太一樣，國外罕見病研究起步要比國內早一些，包括罕見病知識普及、醫生培訓等等，所以他們能夠更早地把法布雷病等罕見病準確地診斷出來。

  國內罕見病研究起步相對晚一點，診療這一塊，特別是診斷問題，誤診的情況還是比較多的。在國外，很多病人是通過眼科篩查出法布雷病，因為眼科有專門的光學儀器，能夠看到法布雷病一個非常明顯的像輪輻狀的特征，是法布雷病患者非常標準性的特征。但是，在國內很少聽說有通過做眼科檢查篩查出來。所以，診療問題給法布雷病患者帶來很大的困擾。      

  記 者：診斷是法布雷病面臨的一個困境，那么治療又面臨那些問題？

  徐一帆：還有治療用藥。山東省的法布雷病友是非常幸福的，現在已經上市了針對法布雷病的新藥，山東省醫保包括大病醫保，還有一些援助，各方面政策加起來，法布雷病友的負擔減輕了很多。但是，通過買贈、大病醫保報銷、補充醫保或者商業醫保報銷，再加上援助，我們的病友還是面臨一定的治療負擔。 

  記 者：一次大概治療多長時間？

  徐一帆：兩個星期一次治療，治療費用需要病友自己墊付，墊付完之后再找各個部門、各個平臺去報銷。對病友來說，其實這也是很大的負擔，要準備材料、走流程、報銷，報銷的時間比較久，所以，對于病友現金流的挑戰是很大的。   

  記 者：治療兩個星期，能夠控制病情多長時間？

  徐一帆：每兩個星期要打一次，相當于一年52周需要打26次。法布雷病是溶酶體貯積癥，它的根本原因是體內缺少酶，這個酶相當于蛋白質，所以法布雷病需要終身替代治療，兩個星期輸一次酶，終身使用。   

  記 者：您知道，目前國內大概有多少法布雷患者？

  徐一帆：具體的數據我們不知道，但是，可以給一個側面的數據。目前，在法布雷病友會注冊的大概是300個家系，法布雷病都是家系，像我們一家，舅舅、媽媽、外婆、姨、表弟全部都是法布雷病患者。國際上有一個通用的數據，法布雷病發病率是1/40000到1/60000，平均大概是1/50000。即使按照1/50000來計算，國內可能有兩萬多名法布雷病患者。   

  記 者：新生兒篩查能夠篩查出法布雷嗎？

  徐一帆：可以的。

  記 者：需要做什么特殊的篩查？

  徐一帆：目前國內新生兒篩查主要針對幾種遺傳病，比如唐氏綜合征，不包括溶酶體。如果把溶酶體放進來，可能會增加200～300元的費用。

  記者：我們看到疼痛挑戰基金會也在努力為罕見病患者帶來福音。

  徐一帆：對。現在，法布雷病有治療藥物上市了，那么，如何解決可及性的問題？現在，各地醫保、各個機構都在積極探討，如何能夠幫到病友。

▲山東醫科大學附屬省立醫院腎內科于澈醫生  

  記 者：請您給我們科普一下，什么是法布雷疾病？它作為罕見病當中的一種，發病的情況、癥狀都有哪些？

  于澈醫生：法布雷病是一種罕見的X連鎖遺傳性溶酶體貯積病，患者體內代謝產物三己糖酰基鞘脂醇（GL3）不能被裂解，在各組織和器官大量貯積，導致患者手腳通常有灼燒般的劇痛感，并伴有少汗、無汗和不散熱的癥狀。隨著病程進展，癥狀會逐漸加重，并出現腎、心等器官病變，如嚴重的腎功能衰竭甚至是尿毒癥，或者腦卒中、心肌梗死等心腦血管并發癥，如果得不到有效治療將危及生命。2018年，我們國家將法布雷病納入國家衛健委等五部門聯合制定的《第一批罕見病目錄》。

  目前，法布雷病已經可以通過滴血進行檢測。法布雷病診斷有三點：基因是否陽性？是否是雜合子或者半合子的病變？以及GL3水平。GL3是生物標記物，它會升高。所以，這三點是最終確診的工具。

  相比血常規等檢測手段，這些都是比較少見的檢測方法，或者說只有專門的檢測公司能做，醫院里通常沒有這套設備，這也是法布雷病診斷率低的原因之一。另外，法布雷病辨識度低的原因，是它太特異了。這個疾病現在講起來非常簡單，就是基因突變導致酶缺乏，導致垃圾在體內貯積，主要貯積在眼睛、腎臟、心臟、腦部等器官，導致患者腎衰、心肌肥厚、腦卒中等。

  很多法布雷患者非常特異的癥狀就是疼痛，比如四肢疼痛、頭痛、中樞疼痛或者四肢周圍神經疼痛；有的患者是皮膚不出汗，這是導致患者皮膚血管炎的一些標志；有的患者對冷熱不耐受，到很熱或者很冷的地方馬上就覺得不舒服；還有的小孩痛昏過去送到急診，在臨床中確實見到很多這些情況。 

  記 者：目前山東法布雷病患者多嗎？

  于澈醫生：山東不是發病率高的地區，是因為篩查做得好，檢出的水平比較高，能夠把更多的法布雷病患者識別出來。目前，在山東我們單中心注冊有30～40個法布雷病家系，不包括青島和其他比較大型的三甲醫院的數據。我們中心目前是家系數量最多的，篩查做得最多，診斷或者說治療做得最多的，在全國也算是最多的。   

  記 者：如何讓大家簡單地了解到底什么是法布雷病？有沒有一個比較簡單的診斷標準？

  于澈醫生：一個是臨床癥狀，一個是檢測手段。臨床癥狀上，目前就診患者最多的科室是腎病科、神經內科和心臟科，但不是說有疼痛、腎衰竭、皮膚紅斑，就一定患有法布雷病。這是它的非特異性。確診，要根據剛才說的檢測手段，一定要去檢測是否有酶缺乏以及生物標記物GL3水平測試。最終確診的是基因，因為酶和GL3這兩個指標也有假陽性，但基因檢測是不會騙人的，陽性就是陽性，陰性就是陰性。但是，即使是陽性基因，是否需要治療還需要結合臨床癥狀。   

  記 者：一般法布雷病如何治療？

  于澈醫生：比如今天我們講的酶替代治療。酶替代治療是國內外指南/共識推薦的法布雷病一線療法。該療法通過特異性地補充患者體內缺乏的酶，減少患者細胞內GL3的沉積，有效減輕患者的肢端疼痛、胃腸道癥狀，改善心肌肥厚，穩定腎功能，從而改善患者的生活治療和預后。因此，對于法布雷病患者來說，規范化、足劑量的早期進行酶替代療法對于改善病情、預防嚴重并發癥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記 者：目前，山東省在法布雷病治療方面有哪些經驗？

  于澈醫生：山東省立醫院是國家罕見病省級牽頭單位，現在，我們也成立了山東省法布雷協作網，王榮院長是牽頭者，我是秘書，具體管理山東省級和地市級醫生之間相互轉診，比如基層有不確定的患者轉診到省級醫院，我們治療一段時間后，病情穩定，再轉到下級醫院進行規律治療。所以，我們做了大量的法布雷病的隨訪、管理工作，也是比較科學、規范的。   

  記 者：治療費用一般是多少？

  于澈醫生：在中國，一年需要110萬～200萬元，患者需要終身治療。目前，山東醫保政策將法布雷病列入大病醫保報銷范圍，患者治療花費100多萬元以后，醫保會報銷90萬元。

  其實，國家對于罕見病的關注已經給予了巨大的推動和支持，各省醫保、各地基金會、救治慈善基金等也在積極跟進推出更多的保障舉措，目前，80%的治療費用得到了報銷。

  記 者：于主任，剛才您談到，包括從國家、政策、醫保和基金會各方都對法布雷病患者給予很大的關注和支持。儀式上啟動法布雷病山東專項關愛項目，請您給我們介紹一下這個項目的情況。

  于澈醫生：法布雷病山東專項關愛項目離不開病痛挑戰基金會、企業、基金會的支持，各方力量發動社會資源提高對于法布雷病的關注，提供物質、經濟支持，這給了患者很大的精神力量。具體到法布雷患者治療費用，法布雷患者從醫保報銷90萬元以后，額外產生自付費用，可以向企業、非政府組織申請幫助，最后實際上患者只需要支付幾萬。

晁玉萍 程陽 報道